【编者按】本文围绕2019财年美国国防部发布的年度国防预算中网信相关内容，重点梳理美军推进信息化建设的战略部署和重点任务，并全面总结美国在网信、太空、人工智能等新兴领域建设军民协同创新体系的经验模式，作为我国推进军民协同创新的参考。
从年度国防预算看美推进军民协同创新的典型做法
中国船舶工业系统工程研究院 王璟旻 肖远 赵琪
当前，美政府加速推进战略性、前沿性技术的军事化应用。特别是自2017 年以来，美国军地部门加快实施“第三次抵消战略”，发布《国家安全战略》（2017 年、2018 年）、美国第 13800号总统令《保护联邦政府与关键基础设施网络安全》等，军民一体化协同创新能力不断提升。今年 6月，美伊间摩擦不断升级。据相关报道，美军对伊朗的相关武器装备信息系统实施网络攻击，率先对伊朗进行打击，凸显美在网络空间军事应用上的领先地位，必将导致网络空间军事化态势愈演愈烈。
为进一步研究美推进军民协同创新的现状，本文围绕 2019 财年美国防部发布的年度国防预算中网信相关内容，重点梳理美军推进信息化建设的战略部署，并全面总结美在网信、太空、人工智能等新兴领域建设军民协同创新体系的经验模式。
8月13日，在美国纽约州一处军事基地，美国总统特朗普展示他在《2019财年国防授权法案》文本上的签名。
一、《2019 财年国防授权法案》的战略背景
2018 年 2 月，美政府向国会申请了总额为 7160 亿美元的国家安全预算，国防部相关预算为 6860 亿美元。众议院军事委员会新兴威胁和能力小组委员会通过《2019 财年国防授权法案提案》，以 60 票赞成、1 票反对的结果通过了《2019 财年国防授权法案》草案，并送交众议院全院进行表决，经过参众两院军事委员会达成一致后，送国会众议院和参议院表决通过，形成《2019 财年国防授权法案》（NDAA，以下简称《法案》），其战略背景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美军制定国防战略的思路发生转变。美政府在发布《国家安全战略》《国防战略》等国家战略后，考虑到全球复杂的地缘政治经济军事，将美国的国防战略从反恐战争转变为大国竞争，从根本上颠覆了奥巴马政府国防预算编制的指导思想。
二是网络空间部队已具备全球作战能力。美国防部加快推进网络空间领导机构改革，早在 2017 年就提出要加快推进网络空间领导机构改革，目前，网络空间司令部正式升级为第 10 个一级联合作战司令部，并具有美军网络空间的军事应用的主导权。
三是采取军地一体化的方式推动美国防部信息化基础设施建设。2018 年以来，美国防部聚焦人工智能、云计算等领域，持续加强与商业公司合作，提升信息基础设施军地一体化发展水平。美国防部已发布临时授权，加快推进专业云基础设施“军事云”2.0 的建设，国防信息系统局根据临时授权，将商业云服务与国防部网络连接，实现了非密国家安全数据和重要任务信息的快速传输。
二、美国防部 2019 财年的主要做法
（一）强化各类颠覆性前沿技术的战略部署
2019 财年，美国防部全力支持高级研究计划局、国防创新试验小组、战略能力办公室、国家实验室等开展创新工作，推进超级计算、人工智能、机器学习、量子技术和其他可能影响国家安全的前沿颠覆性技术研发，促进在军事训练、作战系统、自主机器人、电子战、定位导航授时等领域应用。《法案》提出要成立由国防部相关人员、各军种人员、DARPA 等组成的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政策与监督委员会。同时，聚焦人工智能、无人武器系统等高端作战技术领域，安排 46 亿美元，支持联合人工智能运营和“高级图像识别”等项目运行。
（二）加大对军用电子信息技术的研发和采办的支持
2019 财年，国防预算要求投入 137亿美元用于科学和技术研发，进一步推进超音速技术、网空、太空、定向能、电子战、无人系统和人工智能等领域的创新和先进能力获取。2017至 2019 财年，美国防部用于军事通信、电子、电信和情报领域（CET&I）的采购和研究预算分别为 120.5 亿美元、115.1 亿美元和 129.3 亿美元。相较于 2018 财年的 CET&I 预算，2019 财年增幅高达 12.3%，增速远超 3%以上的国防预算整体增速。
（三）明确网络空间部队的重点任务
一是 2019 财年，美国防部将 86亿美元财政预算用于网络空间活动，支持 133 支网络部队保卫美国防部的网络系统和信息安全、捍卫美国关键信息基础设施和网络空间的利益、为作战指挥提供规划和综合网络服务战略支撑的任务部署。二是通过战斗指挥演习和作战演习等方式，对主要武器系统和关键信息基础设施开展系统级和任务级的网络脆弱性评估，为开展联合网络军事行动提供网络空间防御能力、快速恢复能力和持续整合网络能力支撑。三是加快机构改革，美网络空间司令部与国防部下属的国防信息系统局继续推进在网络空间军事化应用、网络信息系统、软件等领域的职责划分。
（四）探索采用军地一体化方式共同推动网络安全
一是《法案》要求美国防部会同国土安全部加快编制战略网络安全项目报告，研究对各州政府的网络空间提供支撑的可能性。二是加快推进网络安全测试试点范围，在扩大“入侵五角大楼”试点计划的基础上，联合国土安全部及相关政府机构力量，依靠网络空间部队和联邦政府网络空间机构，共同推进网络空间安全试点工作，保护关键信息基础，防范网络安全威胁。三是加大对军民两用网络信息基础设施的投资力度，以支撑美网络空间司令部下属的 133 支网络部队开展训练和信息技术、控制系统评估等活动。
（五）持续推进空天地一体化网络基础设施建设
2019 财年，美国防部加大对网络空间和太空等决定美军最终战斗力、训练基础设施和关键力量的投资。继续增强天基红外卫星系统工具，增强下一代过顶持续红外需求，满足军事卫星通信需求；继续在位置、导航和授时任务满足军事需求，将区域军事防护能力纳入到下一代全球定位系统星座（GPS III）规划中，满足特殊时期时空信息服务需求。《法案》显示，在改进型消耗性运载火箭、GPS III 系统和天基红外系统的预算分别达到 20 亿美元、15 亿美元和 8 亿美元。
三、美国构建军民协同创新体系深度发展的主要启示
一是强化战略部署。特朗普政府上台以来，为进一步强化战略部署，持续出台一系列的战略规划和政策文件。签署《维护美国在人工智能时代的领导地位》，启动《美国人工智能倡议》，发布《关于维持美国在人工智能领域领导地位》的行政令；国家科学与技术委员会更新《国家人工智能研发战略规划》；国防部发布《2018 年人工智能战略》《2018年国防部人工智能战略概要：利用人工智能促进安全与繁荣》。
二是组建组织机构。如在太空领域，为保持领先优势，加速推进商业航天发展步伐，支撑卫星应用产业的大规模应用，拟重建由美国副总统担任主席，美国白宫相关部门、国防部、商务部、交通运输部、国家安全部、美国航空航天局等组成的美国国家太空委员会，协调推进美国太空领域军民一体化协同创新体系发展。
三是搭建各类军地交流平台。如在人工智能领域，美国防部将“联合人工智能中心”作为执行人工智能战略的核心单位，联合美军和 17 家情报机构，推动人工智能技术快速发展，加强与政府、企业、学术界以及美国的盟友和伙伴间的合作。召开“美国工业界人工智能峰会”，邀请亚马逊、谷歌、波音等企业参与人工智能领域军事化应用的关键核心技术突破。举办“下一代太空体系架构”工作日活动，在先进极高频系统、下一代天顶持续红外项目、宽带全球卫星通信系统和 GPS等项目之外，强调要加强同工业界的联系，共同致力于建设由数百颗可承载多种有效载荷的小型卫星星座。
综上所述，结合《法案》的战略部署来看，特朗普政府上台以来，美白宫、国防部等相关军地部门围绕人工智能、云计算、超级计算、机器学习、量子技术等新一代信息技术军事化应用和通信、导航、遥感等领域基础设施建设，着力提升武器装备系统智能化水平，加快组建支持太空、人工智能等新兴领域和前沿技术的组织机构，构建协同创新体系，推进区块链、网络空间等军事化应用，不断提升美应对新一轮科技革命、产业变革和新军事革命的能力。
本文刊登于《网信军民融合》杂志2019年8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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