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保罗·N·中曾根将军是美国网络司令部司令、国家安全局局长兼中央安全局局长。

2018年9月27日，水手们在美国舰队网络司令中/美国第10舰队的舰队作战中心，马里兰州米德堡（美国海军/塞缪尔·索瓦纳森）

哈佛大学的塞缪尔·亨廷顿（Samuel Huntington）当时才27岁，他在1954年问美国海军：“你能够履行什么职能使社会有义务承担维持你存在？“他在美国海军研究所发表的重要文章认为，军事服务或任何军事要素的基础是其执行国家政策的目的或任务。亨廷顿称这是一个军种的“战略概念”，它通过解释军队如何、何时、何地保护国家来证明公众的支持是正当的。

亨廷顿之问之所以引起共鸣，是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海军面临目标危机。它曾经帮助赢得了历史上最大的冲突，但是盟军在轴心国的胜利上是如此夺目，以至于1954年海军没有任何可行的对手在海上作战。美国海军作为国家第一道防线的长期战略构想似乎不再具有吸引力。此外，核战争的前景动摇了战略假设，并正在改变美国的外交和国防政策。尽管没有敌人可以从海洋到达美国的海岸，但一个对手-苏联-可以用氢弹摧毁美国。美国海军传统的“海洋”方向需要为维持一支强大的舰队进行辩护。

美国海军随后发展了“跨洋”战略概念，使海军陆战队从争夺海洋转向将力量投射到遥远的陆地上。海军在调整其战略概念以反映威胁和国家政策的变化时，确保了公众的信任和国会的支持。海军的新战略作用在整个冷战中得以维持，帮助美国维持了控制苏联的海上力量，并确保美国（及其盟国）在海上的实力如此之强，以至于莫斯科从未认真考虑过建立一支能够与我们抗衡的舰队。

当国家问到：“美国网络司令部（USCYBERCOM）履行什么职责，使社会对其承担维持责任？” 该司令部可以回答其战略概念已从“响应力量”演变为“持久性力量”。这种持久力量将挑战我们的对手在网络空间中损害美国和美国人利益的努力。它将破坏基础设施和其他资源，使我们的对手能够在网络空间中作战。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支与美国和外国合作伙伴大规模合作的持久力量将增加我们的对手因入侵美国而遭受的损失。

尽管我们不能忽视重要的网络防御任务，但我们必须像在冲突的其他方面一样，将这场战斗带给敌人。与仅限于零星侦察的部队相比，一支持久性的部队更有可能破坏对手的阴谋并保护美国人。持久不应该被误认为是为了交战而交战。相反，它是一种方法，可以赋予美国网络部队以追求国家领导人设定的目标的决定性成果。这种演变使USCYBERCOM适应了《 2017年国家安全战略》和《 2018年国防战略》中阐明的战略环境和国家政策的变化。

网络空间与大国竞争

自9/11以来，全球互连的网络空间领域的增长代表了最大的战略发展。现在，在网络空间和通过网络空间进行的活动和行动为国家提供了增强其力量、降低或篡夺他人力量并通过竞争获得战略优势而不触发武装冲突的手段。美国的对手已经学会了这一点，并且正在利用它来对付美国。

当网络空间在1990年代走向全球时，其基础似乎与西方价值观相吻合。因此，有的国家感到不安，因为它加速了社会互动、经济交流、科学进步和军事行动，他们担心数字时代的能力会增强公民社会的力量，从而削弱他们的控制权。2011年的阿拉伯之春加剧了这些担忧。作为回应，越来越多具有网络能力的政府将其业务针对自己的公民和美国的公民升级。他们对反对意见进行全球监视，并窃取了前所未有的知识产权和个人数据，破坏了民主进程，使关键基础设施处于危险之中，并侵蚀了美国的力量。他们采用的技术活动本身并不重要，大国竞争的回归促使新的《国家安全战略》的作者哀叹，尽管美国人“将其政治、经济和军事优势视作理所当然，但其他行为体却稳步实施了他们的长期计划，以挑战美国并反对美国、盟国和美国伙伴的议程。” 根据《国防战略》，全球政治、经济和军事竞争日益激烈，现在已成为美国安全与繁荣的主要挑战。在这些竞争中，争夺权力的重心已经转移到了网络空间，从公开冲突转向了低于武装攻击水平的竞争。

原始概念

USCYBERCOM于2010年开始启用，当时的利用和破坏包括对国防部（DOD）信息网络和国家关键基础设施的破坏是主要网络威胁。尽管自从创建网络空间司令部以来，美国在网络空间方面一直享有普遍的优势，但竞争对手也已经开发并获得了有效的（甚至常常是基本的）能力。该司令部的任务是通过评估竞争对手的能力发展来保持美国的优势。USCYBERCOM最初专注于捍卫国防部网络并为地理作战指挥官提供支持，特别是在伊拉克和阿富汗。USCYBERCOM因此是一个响应部队-执行反恐行动，计划在危机情况下为常规部队提供支持，并保持应对我们关键基础设施的“重大后果”的能力。

2013年标志着战略拐点的到来，这一原始战略概念已经过时，如今，能力出众的对手如今在美国和国外不断与关键基础设施、政府网络、国防工业和学术界作战。长期以来，以网络为基础的知识产权盗窃屡见不鲜，但是现在，由国家资助的恶意活动开始给联邦政府和私营部门带来巨大的损失。发起这些战役的对手小心翼翼地以不会触发美国武装反应的方式行动。他们攻击的例子包括伊朗对金融部门的拒绝服务攻击（2012-2013）和对金沙赌场的攻击（2014），朝鲜对Sony Pictures Entertainment的攻击（2014），中国对GitHub的破坏（2015年）以及从人事管理办公室窃取的安全相关数据（2015年）。俄罗斯在2015年之后将网络空间运动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大胆水平，发起了一系列行动来干预美国及其盟国的选举，并支持对乌克兰电网的袭击。这些活动甚至使怀疑论者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网络空间活动可能会逐渐侵蚀一个国家的国家力量。

如今，在网络空间中，对等和近等竞争者不断与美国作战。这些活动不是孤立的骇客或事件，而是战略活动。网络空间为美国的敌人提供了新的方式，可以进行连续的非暴力行动，这些行动通过侵蚀美国的军事，经济和政治力量而产生累积的战略影响，而没有达到触发武装反应的门槛。换句话说，现在可以在没有武装冲突的情况下发生全球权力分配的变化。因此，响应部队的战略概念（实际上是使美国网络部队为动能冲突预留力量或事后对对美国的网络攻击做出反应）类似于亨廷顿批评的海军1945年前的战略概念。更糟糕的是，它的作用是将网络空间的战略计划割让给愿意继续对美国作战的对手。为了战略效果而在网络空间中持续采取行动已成为常态，因此该司令部需要新的战略概念。

2018年5月10日，在德国Einsiedlerhof Air Station战备中心，美军进行网络演习的Tacet Venari聚集在计算机周围（美国空军/布雷克·布朗宁）

一支网络持久交战部队

美国正在学习如何利用网络功能来推进2018年国防战略所说的“竞争和战时任务”。我们的对手也在学习，以与他们的学说、策略、组织文化和风险承受能力相一致的不同方式整合和运用网络空间功能。历史警告说，美国应该期望在冲突中引入新功能后会不断发展。例如，坦克从步兵支援发展到深入渗透，而飞机则从战术侦察发展到战略轰炸，再到无人情报、监视和侦察。随着战场经验的到来，作战概念和战略见解的发展和成熟，USCYBERCOM已经了解到，要成功地与网络空间中的对手进行交战，就需要我们不断寻求战术、战役和战略新举措。这种坚持要求我们在知识和行动上都保持领先地位。它还要求我们利用在智能和作战方面的优势来实现这一目标。

2018年3月，USCYBERCOM的司令部构想文件`` 实现和维护网络空间优势""更新了该司令部的战略概念，以适应国家战略和网络空间竞争的变化。该文件承认，在大国竞争中，斗争的重心已经转移到了网络空间，果断行动可以在武装袭击以下进行。其战略概念是“网络持久交战”，而不是“网络响应”，这使USCYBERCOM能够在全球范围内连续不断地与对手竞争，从而更有效地参与已经在进行的战略竞争。

USCYBERCOM的战略思想与美国的力量和能力一起发展。美国通过以下方式加快变革：

  • 美国正在将战略观点从看得见的战争和领土侵略为美国国家力量来源的唯一危险转移。成功阻止常规战争和核战争的副产品是，敌人现在通过经过精心策划的网络空间作战活动来塑造美国的政策选择，以避免挑起武装反应。因为美国的对手仍然感觉能够通过网络空间进行对抗美国及其利益的行动，并且由于历史上这样做的成本很小，所以USCYBERCOM必须在传统的使用武力阈值以下运作，同时还要准备成为致命的力量应对可能发生的冲突。

  • 在危机发生之前，美军正在与美国机构建立关系，这些机构很可能成为外国黑客活动的目标，尤其是在国家的关键基础设施中。这是通过其他部门、机构和私营部门之间持续的业务合作来取代交易关系。这些关系对于在攻击者进行打击之前制止攻击者以及在成功突破后提高抵御能力至关重要。理想情况下，这些伙伴关系将使美国的持久部队能够在恶意网络行为成为攻击之前对其进行处理。

  • 美国必须像在物理领域一样，在网络空间中“前进”。我们的海军无法通过停留在港口进行防御，我们的空中力量也不会停留在机场。他们巡逻大海和天空，以确保敌方在越过边界之前能够保卫我们的国家。相同的逻辑适用于网络空间。如果美军的行动仅限于DOD网络，美国的对手就无法持久地在网络空间交战。为了捍卫重要的军事和国家利益，美国的部队也必须在其虚拟领土上对付敌人。从响应观点转变“前出防御”的持久部队，将美军的网络能力从虚拟驻军中发挥出来，采取与网络空间作战环境相匹配的态势。

  • 美军已经从早先的重点转移到了在我们选择的时间和地点将作战处于“风险中”的目标上。我们将持续作战，为决策者提供最新的选择。网络空间目标本身通常相当于计算机和数据“状态”，在数字信息系统的正常运行中，状态不断变化。成功的作战需要能够从不成功的方法迅速转变的能力和策略，以利用新的漏洞和机会。

  • 最后，美军要确保作战能力、作战节奏、决策流程和权限能够实现连续、持久的作战行动。对手和竞争对手已经对我们对网络侵略的克制和偶发性接触做出了反应，这种侵略侵蚀了美国的军事、经济和外交优势。网络空间的战略影响来自使用（而不是仅仅拥有）网络功能来获得对那些意味着我们有害的人的主动权。

网络部队的价值

美国高级政治和军事领导人认识到，我们的军事力量必须能够在武装冲突水平以下进行竞争，《国家安全战略》清楚地表达了这一想法：“我们的任务是确保美国的军事优势得以持久，并与其他国家相结合。国家力量的组成部分，随时准备保护美国人免受对国家安全的复杂挑战。” 在网络空间中，这一要求无处不在，在网络空间中，同等竞争对手不断与我们作战以寻求战略优势。为了实现这一目标，USCYBERCOM将：

  • 在美国的对手所处的位置上大规模地前出作战。这是网络部队的主要任务，这引起了美国网络司令部的“前出防御”概念。其目的是限制敌人可以影响或控制的网络地形。我们不能让对手破坏我们的网络、系统和数据（知识产权和个人身份信息）。如果我们仅在“蓝色空间”中进行防御，那我们就失败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们必须在全球相互联系的战场上无缝地进行机动，尽可能地接近敌方及其行动，并不断塑造战场，为我们创造战场优势，同时拒绝敌方。

  • 确保联合部队可以安全可靠地进行作战。USCYBERCOM保护了DOD信息网络（DODIN），后者是联合部队的指挥、控制、通信和数据枢纽。它为美军的几乎所有作战阶段提供了便利。通过保护DODIN，USCYBERCOM间接但坚决地支持了自2010年以来发起的每项美国军事行动。由于USCYBERCOM的过去和正在进行的作战，DOD依靠日益安全和具有弹性的信息网络来满足其全面的作战和启用功能。

增强持久网络部队的能力

我们正处于美国网络空间战略和战役转型的时刻。网络空间代表了一种新的战略环境，可以在不诉诸武装冲突的情况下挑战相对权力。美国高级政治和军事领导人认识到，美国国防部对网络空间侵略采取的最初方法（侧重于复原力和响应行动）实际上构成了军事行动的根本缺陷，即在决定点之后保留部队。

亨廷顿确定了决定战略概念成功的其他两个重要因素：实施战略所需的人力和物力资源以及组织结构，该组织以实施战略概念的方式将社会分配的资源分组。USCYBERCOM作为作战司令部正在日趋成熟，其团队、基础设施、工具、通道和准备执行任务的权限。该司令部正从力量生成过渡到持续战备就绪的方法，以与网络对手持续交战并增加作战的杀伤力。我们将基于作战经验、任务组织和以部队组建时从未想到的方式使用部队的小编组、继续发展组织。

亨廷顿在他1954年的论文中暗示，对军事人员的战略概念能否成功至关重要的最后一个因素是指挥官和部队本身的能力，在文职领导人和广大公众中树立了该部队所拥有的信心设计了一个合适且可行的战略概念，并具有代表国家执行该战略的技能。长期交战的战略概念所采取的行动应随着时间的推移，使USCYBERCOM能够树立这种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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