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巨头旗下的互联网平台,正在成为乌克兰的又一个战场。
全球性的社交媒体与流媒体平台,可以让这场战争在世界各地的用户眼皮底下发生,也可以成为俄罗斯与乌克兰双方攻防争取舆论的前线。
俄罗斯通过RT(前身为"今日俄罗斯")和Sputnik等国家媒体,在这些互联网平台上不断宣读自己的战斗宣言;乌克兰人则展示着俄军坦克碾入自己的家园,日常生活被导弹炸碎的景象,并把他们的总统捧成了英雄。
双方都在向科技巨头施压。乌克兰指责俄罗斯国家媒体传播虚假新闻,副总理兼数字化转型部长Mykhailo Fedorov在推特上呼吁苹果等科技巨头停止向俄罗斯提供服务,切断俄罗斯与世界的联系。他@过的科技公司已经超过50家。俄罗斯则声明一旦如此将展开报复。
科技巨头的服务覆盖了越来越多的全球用户,同时,也受到越来越多地缘冲突的挤压,业务变得越来越分裂。去年,至少有48个国家,对这些科技公司的内容、数据或竞争制定了新的规则。
去年以来,俄罗斯立法要求拥有超过50万日活用户的外国科技公司,在当地开设办事处,否则将受到严格的限制甚至切断访问。此外,网飞等覆盖用户超过10万人的音频视频服务商,被要求在其流媒体平台上分发20个俄罗斯本地节目。
列入名单的公司有13家,原计划在今年2月底开始实施限制。在俄罗斯军队踏入乌克兰的土地前,苹果、Spotify、Viber已基本完成要求;谷歌、Meta、推特、TikTok、Zoom与Likee,至少履行了一项要求,但未开设办事处;Discord、 Twitch、Telegram与Pinterest还没有任何动作。
在俄罗斯与乌克兰的战斗打响后,科技巨头对俄罗斯的限制相对温和。它们给来自俄罗斯国家媒体的内容贴上标签,并取消这些国家媒体在平台上的广告收入。
此外,巨头们也限制俄罗斯国家媒体对乌克兰的宣传攻势。乌克兰想要Meta完全切断它在俄罗斯的服务。Meta最初的办法是让这几家媒体在乌克兰境内消失。
苹果等公司则对来自乌克兰政府的呼吁“充耳不闻”,上周传出Apple Pay在俄罗斯无法使用,但主要因为美国制裁俄罗斯的金融机构而起。
但事情在上周末发生了变化。欧盟周日宣布,俄罗斯政府支持的RT和Sputnik将在欧盟被禁止;英国也表示将对RT进行审查。
从这周开始,科技巨头对俄罗斯的限制大幅升级,参与限制的公司数量也逐步增加。RT与Sputnik及其子公司的节目访问受限区域扩大到整个欧盟甚至全球;不仅这些俄罗斯媒体发布的内容会被贴上标签,含有上述内容链接的内容同样会在浏览与分享时跳出提示。
苹果也动摇了,决定停止在俄罗斯销售其所有消费电子产品,并将RT与Sputnik从俄罗斯以外的其他应用商店下架。
俄罗斯仍有自己的舆论阵地。它有自己的社交网络VK和搜索引擎Yandex,它们在本国的市场份额,高于Facebook于谷歌。它还在去年测试了仅服务本国用户的互联网Runet。但它们都缺乏国际影响力。
俄罗斯失去了在全球互联网平台上的领土。大概2/3的俄罗斯人在Instagram和Facebook拥有账号,50%的俄罗斯YouTube用户年龄在25-45岁之间。如果俄罗斯也加强报复,那么国际舆论中来自俄罗斯的声音将变得更少。
在地缘政治的激烈对抗中,互联网努力寻找商业与政治的平衡。
目前未参与国家间博弈的是另一股新的技术创新势力。全球最大的加密货币交易所币安表示,尽管乌克兰提出要求,但它不会阻止所有俄罗斯账户交易。美国的Coinbase、加拿大的KuCoin等也不愿意打破中立,在法律框架外对俄罗斯实施限制。
在英国与美国,也有人担忧科技巨头下架俄罗斯应用的合理性。拒绝制裁俄罗斯的墨西哥总统,则态度鲜明地表示不同意对包括俄罗斯在内的任何国家的媒体进行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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