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计算机网络的无线化和传统无线通信的网络化共同促成了战场电磁频谱与网络空间的融合，而这二者的融合又促成了战场电子战与网络空间战的融合。美军在推动网络电磁一体化方面走在世界前列。美国老乌鸦协会从2009年开始召开网络/电子战融合会议,并从2015年开始召开网络电磁行动会议，目的是召集电子战与网络领域的杰出人士共同探讨网络与电磁的融合，以拓展电磁任务领域，应对新的威胁变化。
网络/电子战融合会议
美军认为，网络空间与电子战的技术能力越来越相似，但执行这些任务的机构基本上独立，并且在装备、组织和作战方法上有很大不同。美国老乌鸦协会从2009年开始召开网络/电子战融合年会，时间一般为每年的6月，地点是美海军空间战与海战系统司令部，会议为秘密级，仅限美国本土人士参加。
会议基本情况 2016年至今，网络/电子战融合会议已举办4届（受疫情影响，2020年未举办）。会议中，美军电子战与网络空间机构共同探讨电子战与网络空间行动中的能力，战术、技术与程序，推动先进技术与系统的开发以适应数字时代变化的战场环境，从而快速部署新型和改进型技术，为作战人员带来电子战与网络空间融合能力。
2016年以来网络、电子战融合会议基本情况
会议报告内容 因网络/电子战融合会议为秘密级，会议报告的内容从公开渠道无法获取，从会议相关报道预告的日程分析，该会议的议题大概可分为综述、网络/电子战条令与政策、网络/电子战融合作战、网络/电子战先进技术、密级议题5类。
综述类的报告一般为大会致辞，总结美军网络电磁发展经验，展望未来发展趋势的大会报告。典型例子包括第八届会议美网络司令部未来作战部副主任做的《美国网络司令部的现状》报告、第九届会议美空军退役中将做的《未来战争：电子战/网络正在改变战争样式》报告等。
网络/电子战条令与政策类的报告主要关注网络电磁融合发展的条令、战略、政策以及相关组织机构的发展情况，典型例子包括第七届会议美海军作战部长办公室做的《海军网络保密与网络安全机构》报告、第九届会议美海军陆战队网络司令部做的《网络作战及其如何与联合任务部队相关联》报告等。
网络/电子战融合作战类的报告专注研究如何实施网络电磁融合作战以及相关作战样式，还包括信号情报、侦察监视等其他功能如何发挥作用等主题。典型例子如第七届会议美网络司令部做的《在反介入/区域拒止中实施网络电子战》报告、第八届会议美国家侦察局做的《美国海军陆战队网络司令部》报告、第九届会议美陆军研究发展与工程司令部做的《在陆军中整合网络/电子战/信号情报方式》报告等。
2016年以来网络、电子战融合会议报告议题分析
2016年以来网络、电子战融合会议报告单位分析
网络/电子战先进技术类的报告主要分析为支撑网络电磁融合发展需要发展的新兴技术情况、以及相关装备项目的发展情况。典型例子如第九届会议美第三波战略公司总裁做的《DARPA的认知电子战项目》报告、第十届会议美约翰·霍普金森大学应用物理研究实验室做的《面向5G的无线电的发展》报告等。
会议报告单位 通过对第七至十届的网络/电子战融合会议的报告单位类型进行聚类分析，可以看出，会议报告单位中的类型多样，包括美海军、网络司令部等军队机构，联邦调查局、国家侦察办公室等政府部门，乔治亚州技术研究所、约翰·霍普金森大学等研究院所，科学研究公司、Scitor公司等业界公司，以及老乌鸦协会、第三波战略公司等智库机构。
其中，军队单位所做报告的数量达到45个，占全部报告的比例超过66%，证明网络电子战融合会议的权威性比较高，能够充分代表军方意见。而在军队单位中，美海军、海军陆战队等军种人员的占比较大，一方面可能与会议常驻举办地为美海军空间战与海战系统司令部有关；另一方面也说明了海军作为美军海外作战的主力军种，对于网络、电磁等新兴作战域的关注度更高。
2016年以来网络、电子战融合会议报告单位中的国防机构分布
网络电磁行动会议
网络电磁行动是美陆军2014年率先提出的理念，其核心理念就是找到网络空间作战（CO）、频谱管理运作（SMO）、电子战（EW）三个领域的交集。从2015年起，美国老乌鸦协会和美陆军共同举办网络电磁行动会议，时间一般在每年的10月，地点在位于美国马里兰州的阿伯丁试验场，会议为秘密级，仅限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英国和新西兰相关人士参加。
会议基本情况 2016年至今，网络电磁行动年会共举办6届（受疫情影响，2020年为线上会议）。过去15年，美陆军在反恐与对抗叛乱行动中具有明显的技术优势。美军认为，其当前面临着俄罗斯、中国、叙利亚、伊朗和朝鲜等国的军事威胁，这些国家正在快速发展先进的电子战与网络能力。因此，美国不能坐以待毙而应保持优势，以有限的资源开发创新型方案。有效的途径是融合网络、信号、电子战、情报、信息作战和空间能力以确保己方网络空间能力，同时压制敌方网络空间优势。在网络电磁行动会议中，来自美国国防部、美国政府机构、五眼联盟国、工业部门和学术界的网络电磁行动团体将交换理念与信息，共享各种不同观点，深化网络/电子战/信号融合概念，并探讨目前与未来的创新型概念和研发方案。
网络电磁行动概念图
会议报告内容 网络电磁行动会议与网络/电子战融合一样为秘密级，因此会议报告的内容从公开渠道无法获取，从会议相关报道预告的大会日程分析，该会议的议题大概可分为大会发言，网络电磁行动威胁与条令，保持电子战/网络优势-作战视角，创新与关键能力，先进概念与技术，试验、演习与训练，网络电磁行动采办与项目，电子战/网络/信号/情报融合等8类。
大会发言的报告一般由较高级别将领和领导做大会致辞，主讲人包括美前空军部长、美陆军G-3/5/7副参谋长、美陆军网络司令部司令等。
网络电磁行动威胁与条令类的报告主要关注网络电磁行动发展面临的威胁、能力差距、需求与条令情况。典型例子包括第二届会议美陆军网络学校做的《让守旧的人接受新事物：培养战术参谋官把网络电磁行动集成到现有作战过程中》报告、第四届会议美陆军网络卓越中心做的《多域战中的网络空间与电子战条》报告等。
保持电子战/网络优势-作战视角类的报告专注研究网络电磁行动在联合作战中的应用及相关作战样式，以及如何整合电子战、网络、信号情报、信息作战和其它非动能火力等主题。典型例子如第二届会议美陆军戈登堡基地网络学校做的《把电子战整合到网络职业领域》报告、第四届美陆军情报与信息战处做的《情报是适应变化的能力》报告、第六届会议美陆军太平洋司令部做的《网络电磁行动在大规模作战行动中的应用》报告等。
创新与关键能力类的报告主要聚焦网络电磁行动发展需要的关键支撑能力选项以及相关项目发展情况。典型例子包括第二届会议美陆军通信与电子研发工程中心做的《网络电磁行动态势感知战术分析架构》报告、第四届美陆军情报与信息战处做的《复杂环境基本研究项目中的网络与电磁技术概述》报告。
先进概念与技术类的报告主要分析为支撑网络电磁行动发展需要发展的新兴概念和新兴技术情况，典型例子如第二届会议美陆军通信与电子研发工程中心做的《面向融合与未来网络技术概念的科技挑战与驱动》报告、第五届会议美陆军研究实验室做的《未来多域作战中的分布式射频感知》报告等。
试验、演习与训练类的报告主要是介绍为网络电磁行动相关演习训练的基本情况，如“网络探索”演习、“网络闪电战”演习等。典型例子如第二届会议美陆军战斗实验室网络分部做的《网络探索——2016年经验教训与2017年预演》报告、第五届会议美陆军网络卓越中心做的《网络闪电战19》演习对多域作战2028的支持》报告等。
2016年以来网络电磁行动（CEMA）年会基本情况
网络电磁行动采办与项目类的报告重点讨论如何修改采办流程推动网络电磁行动能力发展，以及一些重点项目的采办情况。典型例子如第四届会议美陆军情报、电子战与传感器项目执行办公室做的《灵活采办计划如何为网络发展服务》报告、第六届会议美陆军电子战与网络项目经理、陆军电子战能力经理、陆军地面与识别能力经理共同谈论了陆军《旅级以上部队使用的地面层系统》项目进展情况。
电子战/网络/信号/情报融合类的报告只在第二届会议中作为分会场单独进行，后几届会议中融入其他分议题中。设置该类报告的主要目的是网络电磁的融合，主要是通过战场射频信号，在波形层面融合电子战、信号、情报以及网络信号。这方面的典型例子有美陆军通信与电子研发工程中心做的《由融合的战地司令部大数据云体系支持的网络态势感知》报告，美陆军快速装备能力办公室做的《通过协同战术实战演习赋能陆军信号情报》报告等。
会议报告单位 同样的，通过对第二至六届的网络电磁行动会议的报告单位类型进行聚类分析，可以看出，会议报告单位中的类型多样，包括美陆军、空军、海军等军队机构，国家地面情报中心等政府部门，乔治亚州技术研究所等研究院所，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通用动力公司等业界公司，老乌鸦协会、电子战协会等智库机构。值得注意的是，网络电磁行动会议还邀请到英国防御科学与技术实验室、加拿大防御研发组织等联盟国家单位进行会议报告。
2016年以来网络电磁行动会议报告单位中的国防机构分布
其中，军队单位的所做报告的数量达到92个，占全部报告的比例达到65%，同样证明网络电磁行动会议的权威性比较高，能够充分代表军方意见。而在军队单位中，美陆军的各级机构占绝对多数，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网络电磁行动是由陆军提出的概念，也是推动力度最大的军种。
两大会议异同点分析
网络/电子战融合会议和网络电磁行动会议同为老乌鸦协会召开的关注网络电磁一体化发展的学术会议，会议为与会者提供了有关网络电磁融合发展的新需求、战略、科技倡议、项目、高层观点，来自军方、政府、公司、智库多方研究人员共同探讨美军面临的威胁、能力差距、需求，网络电磁一体化发展的作战样式以及需要的关键技术，从而可以快速部署改进新型装备技术，为作战人员带来网络与电磁融合能力，在联合、多域、激烈对抗的作战环境中战胜对手。
在宗旨一致的前提下，网络/电子战融合会议和网络电磁行动会议在会议规模、会议内容及主讲人等方面还存在一些差异。首先在会议规模上：网络电磁行动会议的规模明显较大，5届会议总报告数量为120个，平均每届会议24个报告；而网络/电子战融合会议每届报告的数量大约在17个左右。在会议报告内容上，网络电磁行动会议关注的议题较广，除了网络/电子战融合会议也关注的条令政策、作战样式、先进技术之外，网络电磁行动会议还关注试验训练、采办项目等其他领域，旨在全方位提升作战能力。
在报告主讲人来源上，网络/电子战融合会议涵盖的参会人员更多样化，除军方人士外，还涵盖国家办公室、美国霍普金森大学等政府、大学机构；网络电磁行动会议虽然从主讲人单位来看，也有政府、研究院所的其他机构人员，但所占比例很小，其会议的军方色彩更浓厚些。
在报告主讲人职级上，网络/电子战融合会议的报告主讲人层级较高，包括大量的退役中将、少将等高级将领，且有国防部、网络司令部等顶层部门参与，说明该会议关注的议题更宏观；网络电磁行动会议的报告主讲人中有大量的基层机构人员，如美陆军快速能力办公室、美陆军通信与电子研发工程中心、美陆军通信与电子研发工程中心等主管机关、研发部门的项目经理等人员参与，且该会议中诺格、通用动力公司等传统防务公司的参与程度也更高，充分说明了网络电磁行动会议关注的议题更贴近于实战、更靠近作战边缘、更能快速形成作战能力。
在会议的军种特色上，因网络/电子战融合会议常年在美海军空间战与海战系统司令部举行，网络电磁行动会议本身就是与美陆军合办的会议，因此两个会议的军种色彩都很明显。尤其是网络电磁行动会议，美陆军参与的比例占全部国防机构的84%，也可以说网络电磁行动会议是陆军为其自身能力发展量身打造的会议。
结 语
可以预见，未来网络空间与电磁空间这两者的融合程度将越来越深。在发展作战概念、创新作战样式、研发武器装备的同时，注重学术讨论及理论研究，是美军一直以来的优良做法。应充分借鉴该经验，通过举办研讨会、论坛、沙龙等形式多样的活动，激发思维火花，以在网络电磁作战领域占领高地。
版权声明：本文刊于2022年5期《军事文摘》杂志，作者：李硕、李祯静 、朱松，如需转载请务必注明”转自《军事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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