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岑柳/文
知远战略与防务研究所
没有人能像俄国人那样热情地想要任何东西，即使我们成功地把俄国人的愿望锁在堡垒里，这个堡垒也很快会被炸毁。1
——法国外交官、保守派哲学家约瑟夫·德梅斯特
俄乌冲突爆发至今已满半年，半年间，从预想中的“春季速决”到今日前线战事的久拖不决，俄被迫两度官宣“战略方向转移”，以变相“自我宣告胜利”的方式部分承认了战场上的僵局。2半年后，再看这场发生在“真-战斗民族”间中等规模、中高强度、似无尽头的现代局部战争，我们该聊些什么？纵有因战局僵滞造成的“视觉疲劳”，如若想把握未来国际变局和战争脉络，则在短暂的疲劳过后仍应紧跟不懈，时刻对俄乌战局保持追踪与关注。
俄精英阶层一般喜欢引用某位西方政治家（据称是“铁血宰相”俾斯麦）的名言来证明俄在内忧外患之际一向表现得坚韧挺立、难以对付：“俄罗斯从来都不像看起来那么强大，但也从来没像我们想象的那么虚弱。”3然而，俄乌冲突绵亘至今，这句话的前半段之于俄军而言依然成立，而后半段用在乌军身上也未必失准。
“俄军并非看起来那般强大”
今年3月25日，俄罗斯事实上放弃了夺取基辅这一最主要的战略目标，并宣布转进实施完全“解放”乌东顿巴斯地区的新战略——它很现实，但正如伦敦国王学院战争研究所荣誉教授托马斯·弗里德曼所言，如果它是“特别军事行动”的最初目标，那将会“更加现实”。4自大军转进顿巴斯以来，俄基本坚持着“步步为营、小步推进”的方式，以擅用的蚕食战术打通了赫尔松至俄本土的黑海北岸沿线通道，占领了乌卢甘斯克州全境以及顿涅茨克州的“半壁江山”。5应当看到，俄军于半年内在除俄以外国土面积最大的欧洲国家取得此等战绩，凸显了自身打大仗、打硬仗的基本实力，证明其常规军力发展的目标远不局限于打赢“反恐战争”。但即便如此，冲突战线变更的周期之长、速率之慢让人感到吃惊，不少人一度以苏联时期的“百万洪流”为参照管窥今日俄军，便觉其攻势乏力，竟使乌军与其打的有来有往。
不过，正如俄知名政治、军事问题专家瓦西里·卡申所言：“在与非正规敌人的战争中培养出来的（俄罗斯）军官，不得不首次面对和参加‘全面战争’。”6俄乌冲突是自冷战结束以来第一场攻守双方真正接近于“势均力敌”状态的大陆性对决，而这恰恰不是俄军为其地面部队建设勾勒的初始想定作战场景。至少在21世纪20年代前，俄军政高层对国家面临威胁性质的具体看法是：大规模地面战争是“不大可能”发生的灾难性事件——除非在俄罗斯和北约发生冲突时才可能爆发，但这种场景将通过彼此加强战略核力量来实现相互遏制。7与此同时，乌克兰危机、新冠疫情先后爆发，对俄经济发展造成的消极影响让其军费难以有显著增长；因此，用相对紧俏的经费优先供应一小部分地面精锐力量（如BTG、VDV8），以满足临机应对中小规模局部冲突所需，成为了对俄而言更加现实的选择。
自普京首段总统任期（2000.01-2008.05）结束以来，俄军这种力量设计结构在格鲁吉亚、克里米亚、叙利亚、哈萨克斯坦等地证明了其有效性。然而，这种设计不适合对大范围区域的持续占领以及与实力相当对手的激烈对耗——但这正是俄军当前在乌克兰所陷入的冲突，他没有足够的兵力实施部队调整或波次轮换。9根据2021年的统计，俄地面部队总兵力为28万人，与之相对的，乌在战前可投入地面作战的兵力（包括其国民警卫队）约为20万人，而乌国土面积仅为俄的1/30。10正因此，有不愿具名的俄联邦安全总局内部人士表示，在（进攻）乌克兰问题上，俄罗斯本来是准备像去搞100米短跑一样“猛冲”，但结果却发现，自己报名参加了一场马拉松，而且很有可能跑不下来。11
除兵力结构上的问题外，提及迟滞俄军推进的“木桶短板”，还不得不谈到俄空天军：此次俄乌冲突中，俄天基侦察战场贡献率不足、航空兵抵近前沿遮断全无、防空反导力量“拦不住”且屡现导弹坠毁事件。这样的表现令人不得不质疑俄国防部长谢尔盖·绍伊古大将推行“新面貌”改革时的突出政绩——合并空军、太空防御部队成立空天军。2015年该军种成立之初，论证其存在之合乎情理者多如牛毛；而当毫无航空、太空部队任职履历的现任空天军司令谢尔盖·苏洛维金大将就任（履新时为上将），还有人指出这一决定是为了“增强俄空天军与地面部队的配合衔接”。平心而论，俄航空兵部队较好完成了自己承担的本职任务，但空天军整体在俄乌冲突中的表现实属“不达标”，战场纵深态势感知、要域重点目标防护等其应当承担的关键工作不太到位。回过头来看，空天军成立七年，“空天一体”捏合不紧，派陆军上将坐镇也没搞好“地面协同”；而从某种意义上来看，空天军司令这一关键岗位，仅仅是将领升迁的“跳板”——现任空天军司令任职以来先后出任俄驻叙前线集群总指挥和俄“特别军事行动”南部集群方向总指挥，在空天军总部逗留时间仅有其任职时长的2/3，空天军的建设发展、战场表现便可想而知了。
总的来看，俄军在乌克兰既没有打出大兵团作战的气势，更没有体现高技术作战的灵活凌厉。12而再过十周，绍伊古就将迎来其就任防长的十周年纪念；俄乌冲突，正是对其治军十年之际俄军“新面貌”的卡点检验。俄军的战场表现说明，绍伊古时期的俄罗斯军事改革虽然取得了一些书面指标上的进展，但在整体上并未达到预期目标，重塑俄军效果不彰。今后一段时间，“不那么强大”恐将成为俄军常规力量的“形容词”。
“乌军没有想象中那样虚弱”
既然“俄军并非看起来那般强大”，则对俄军真实战力的高估便会由此带来对乌军的低估——这实际上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俄乌冲突爆发前，世人鲜有关注的是，经历了2014年克里米亚缴械、顿巴斯受辱的乌军改头换面，瞄准乌东热点地区地面战争全方位推倒重来、整肃部队，空中突击旅、海军步兵旅、国民警卫队机动旅全面“陆战化”，轮番赴乌东冲突一线“实战实训”，为“即将到来的俄乌冲突”储备了真正可用、数量可观的一线部队，早已非复“吴下阿蒙”。于是，透过俄乌冲突，人们发现表面虚弱、屡遭唱衰的乌军战场表现居然“还不赖”：马里乌波尔孤城坚守80余日、“海玛斯”首秀直击俄战役纵深，这是“西学东渐”和“东学西用”之于乌克兰共同作用下的结果。
“西学东渐”，即指乌军在俄军压力下逐步成为事实上的北约部队成员，并且正在经历史上最快的向北约军队标准转变的过程——远快于曾经的东欧国家军队所经历的。13美资深防务专家克雷格·胡珀就指出，鉴于西方弹药和其它军用消耗品与多数俄制武器互不兼容，因此北约最开始只向乌提供了一定数量的、所需维护保养较少的轻武器（一次性便携式导弹、反坦克火箭）和轻型车辆；而随着战事升级，当乌军逐步适应，其制式装备便开始全方位向西方武器（远程制导火箭、自行火炮、坦克炮及其它中口径武器等）过渡，决定战场走势的重要“胜负手”就此来临。14与此同时，乌军还接收了大量东欧国家转让的苏制武器，以便在不需要过多适应和培训的基础上快速补充战损；这些东欧国家将苏制武器向乌转让后再引入美欧制式装备，变向提升了本国军队的北约化水平，北约各国军队间装备的“联通-互操作”性得到了深化促进，变向巩固了北约防务联盟的凝聚力。这对“老北约”、东欧北约国家和乌克兰来说，是一个“三赢”的结果。
“东学西用”，即指乌军师承原苏军精锐，底子好、功底深，能快速掌握新装备新战术。2014年前的乌军，可以类比为顽劣成性、败光家产但 “底子不差”的“坏孩子”，在被邻居狠狠教训一番后发奋图强，同时得到了“西学师傅”的点拨帮助。冷战期间，由于靠近华约国家，苏联位乌克兰境内部署的部队综合实力要优于在俄罗斯境内部署的部队。与此同时，不少苏联专业军事院校亦设在乌境内；以高等炮兵指挥学校为例，苏联时期主要的6所炮校有一半设在乌境内，每所学校对应教授一类火炮的操作使用（苏梅高等炮校——自行火炮、赫梅利尼茨基高等炮校——大口径火炮、敖德萨高等炮校——多管火箭炮），几乎能涵盖到俄乌冲突中用到的所有中口径以上火炮操作使用需求。这样扎实的底蕴让乌军炮手即便在接到美欧制式装备时也能很快熟悉其操作诀窍，经过短期培训后即能携装开赴前线，其中最为值得一提的便是当“海玛斯”火箭炮运抵前线后，被乌炮兵广泛用于对俄纵深目标实施“远、准、狠”的高效打击——依托北约情报态势网络支持和发射车自备的数据接收与传输功能，先敌发现、先敌开火、先敌撤出，以最低限度的弹药消耗对俄后方指控中枢、后勤转运枢纽等造成了严重损失，减少己方后勤保障压力的同时对俄本就脆弱、漫长的补给线“再添一刀”，迟滞了俄军的整体推进行动。
总的来看，应当认清的是，不可再凭2014年前的印象与认识来揣度今日乌军——他们早已化身为“高技术游击队”掩藏于森林和城市中与俄军周旋，在历经乌东前线为期八年的战火洗礼与北约帮教整训后，就不再是曾与俄军“同出一门”的旧苏联体系军队了。乌军不弱，至少没有人们在战前想象的那么虚弱。
总结与展望
正如美情报分析专家、美利坚大学副教授约书亚·瑞夫纳所言：“俄罗斯发起‘特别军事行动’，基于的是对乌克兰抵抗意愿、防御能力和国际社会反应程度的严重误导性假设，这助长了俄高层的坚定信念和进取心。”15俄认为，一旦“特别军事行动”开启，乌将很快投降，政权得以更迭，俄也无需计划和组织一场大规模战争。16
即使到了今天，俄高层仍愿相信对乌前线局势的判断——基于过去在使用武力方面的果断决定及所获得的成功，他们认为，从长远来看俄将在俄乌冲突中获得最后的胜利。17这种认识与上世纪90年代中期的俄执政当局对车臣问题的看法颇有相似之处——克里姆林宫在发动第一次车臣战争时认为，车臣是一个“黑帮横行”的虚弱实体，很少有当地民众会为保卫它而牺牲自己，尤其是在面对俄军的全面打击时。18第一次车臣战争的结果众所周知，而当前俄所面临的地缘政治形势看似则更加严峻，这不禁让人联想到英国著名地缘政治学家哈尔弗德·麦金德笔下的“拉丁十字半岛”19——遵循“拉丁十字”原则，将马德里-莫斯科、斯德哥尔摩-安卡拉两两连线，其横纵相交本义上是对欧洲大陆的动态稳定；但随着俄乌冲突爆发，这一“稳定十字”逐步演化为一把“剪尖”向俄的“大剪刀”，其“销轴”（连线交汇点）、“剪根”恰好位于波兰-白俄罗斯边界附近，寓意着北约和欧洲国家过境波兰向乌持续军援、挺乌抗俄，同时带动“外口根”发力、钳击白俄。
现在，俄乌冲突爆发已满半年，正值暑去秋来，亦是乌克兰及北约的“夏季攻势”与俄罗斯的“冬季战略”发生激烈对撞、引领战事下一阶段到来之际。20对乌而言，其因战火所导致的粮食歉收已成定局，而“夏季攻势”则必须转化为秋天收获的“果实”——对内提振军民士气、对外彰显受援成效，方能给“剪刀”的“小股”加压以消耗俄军、壮大自己，最终迫俄放弃其占据的领土。对俄而言，当下要做的是用力撑开“剪刀”的“刃口”，改善自身所处的地缘政治环境——契机大约会在冬季出现，俄寄望于“低于往常的气温”会让欧洲因缺乏俄供天然气而难以过冬，导致美欧能源、食品价格飙升，进而瓦解西方阵营，促使部分北约成员国向乌施压以与俄达成停战协议。21
与此同时，俄高层可能会发现，呼吁停火将是精明的，这样就可以在乌实施“全面反攻”（当然也可能根本没有）之前让俄在“特别军事行动”前期取得的战果落袋为安。22另一方面，在没有北约（特别是美国）直接军事干预的情况下，以乌军现有实力来看，彻底驱逐在顿巴斯和克里米亚的俄军、迫俄接受2014年前的俄乌边界状态也不现实；如是，乌必须做出一定程度的让步。23这场已让人感到明显“视觉疲劳”的局部战争，恐将像1967-1970年间以色列与阿拉伯国家曾经陷入的“消耗战争”（The War of Attrition）那样，形成一种“不断变化中的军事僵局”，且不会出现绝对的赢家；而当俄乌进一步付出沉重的代价后，双方才可能达成间歇性停火。24
【1】参见：Аллисон Грэм, Саймс Дмитрий, “Россия и Америка: скатывание к войне — часть II”, Военно-промышленный Kурьер, 01 июня 2015, https://vpk-news.ru/articles/25472.
【2】参见：孙兴杰：“俄乌战争，一场新形态的游击战？”，FT中文网官方微信公众号，2022年4月7日，
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jM5NjIzOTM0MA==&mid=2650482979&idx=1&sn=bd2925c36dcfdf48815c722a9695addc&chksm=bee3cba0899442b696c71bc9ced6463052c9f8ec63720b94c3f8ac878842a7ec890f8028827f&scene=21#wechat_redirect.
【3】参见：Александр Храмчихин, “Спецоперация до победного конца”, Независимая газета, 07.07.2022, https://nvo.ng.ru/realty/2022-07-07/10_1196_surprises.html.
【4】参见：Thomas L. Friedman, “Why War Fails: Russia’s Invasion of Ukraine and the Limits of Military Power”, Foreign Affairs, 14.06.2022,
https://www.foreignaffairs.com/articles/russian-federation/2022-06-14/ukraine-war-russia-why-fails.
【5】参见：龚炯：“乌克兰战争的长期化”，载《北京语言大学国别和区域研究简报》总第35期，2022年7月。
【6】参见：Bасилий Kашин, “Первая большая война XXI века”, Россия в глобальной политике, 22.06.2022, https://globalaffairs.ru/articles/pervaya-bolshaya-vojna-xxi-veka/.
【7】同上。
【8】代指俄军的“营级合成战术群”和空降兵部队。
【9】Michael Kofman, Rob Lee, “Not Built for Purpose: the Russian Military"s Ill-fated Force Design”, War on the rocks, 08.06.2022,
https://warontherocks.com/2022/06/not-built-for-purpose-the-russian-militarys-ill-fated-force-design/.
【10】参见：Bасилий Kашин, “Первая большая война XXI века”, Россия в глобальной политике, 22.06.2022, https://globalaffairs.ru/articles/pervaya-bolshaya-vojna-xxi-veka/.
【11】参见：Андрей Солдато, Ирина Бороган, “Путин начал репрессии против 5-й службы ФСБ. Именно она накануне войны обеспечивала президента России данными о политической ситуации в Украине”, Meduza, 12 марта 2022,
https://meduza.io/feature/2022/03/11/putin-nachal-repressii-protiv-5-y-sluzhby-fsb-imenno-ona-nakanune-voyny-obespechivala-prezidenta-rossii-dannymi-o-politicheskoy-situatsii-v-ukraine.
【12】参见：孙兴杰：“俄乌战争，一场新形态的游击战？”，FT中文网官方微信公众号，2022年4月7日，
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jM5NjIzOTM0MA==&mid=2650482979&idx=1&sn=bd2925c36dcfdf48815c722a9695addc&chksm=bee3cba0899442b696c71bc9ced6463052c9f8ec63720b94c3f8ac878842a7ec890f8028827f&scene=21#wechat_redirect.
【13】参见：Craig Hooper, “Ukraine’s Shift To A New NATO Arsenal Is unprecedented and inevitable”, Forbes, 18.04.2022,
https://www.forbes.com/sites/craighooper/2022/04/18/ukraines-shift-to-a-new-nato-arsenal-is-unprecedented-and-inevitable/.
【14】Craig Hooper, “Ukraine’s Shift To A New NATO Arsenal Is unprecedented and inevitable”, Forbes, 18.04.2022,
https://www.forbes.com/sites/craighooper/2022/04/18/ukraines-shift-to-a-new-nato-arsenal-is-unprecedented-and-inevitable/.
【15】Joshua Rovner, “Intelligence and War: Does Secrecy Still matter?”, War on the Rocks, 23.05.2022, https://warontherocks.com/2022/05/intelligence-and-war-does-secrecy-still-matter/.
【16】Michael Kofman, Rob Lee, “Not Built for Purpose: the Russian Military"s Ill-fated Force Design”, War on the rocks, 08.06.2022,
https://warontherocks.com/2022/06/not-built-for-purpose-the-russian-militarys-ill-fated-force-design/.
【17】参见：Tatiana Stanovaya, “Putin Thinks He’s Winning”, The New York Times, July 18, 2022,
https://www.nytimes.com/2022/07/18/opinion/putin-russia-ukraine-winning.html.
【18】参见：Thomas L. Friedman, “Why War Fails: Russia’s Invasion of Ukraine and the Limits of Military Power”, Foreign Affairs, 14.06.2022,
https://www.foreignaffairs.com/articles/russian-federation/2022-06-14/ukraine-war-russia-why-fails.
【19】麦金德对“拉丁十字半岛”这一概念的描述如下：“如果用不列颠来平衡意大利，这个‘大半岛’末梢的对称就形成了，以至于你可以在上面放一个拉丁十字架，头部放在德国，两臂放在不列颠与意大利，足部放在西班牙，而中央则在法国，以此代表五国组成的基督教帝国，它是凯撒罗马在中世纪的继承者，尽管它移向了北方。”而随着地缘政治格局演进，有学者认为麦金德构想的“拉丁十字”末梢出现了位移：“不列颠——亚平宁”连线平移扩展为“斯堪的纳维亚——小亚细亚”连线，而“头部”则逐渐由德意志向寒冷的俄罗斯移位。参见：【英】H·麦金德著，武原译：《民主的理想与现实》，商务印书馆1965年版，第38页；孙兴杰：“普京的彼得一世梦想？”，FT中文网官方微信公众号，2022年6月16日，
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jM5NjIzOTM0MA==&mid=2650484463&idx=2&sn=c52f79ff3b7982267011467110b9dea0&chksm=bee3cc6c8994457ab0066ede4c600944a146c4397fe9fbf7e1f9cb082ef58c0a351dab9e5c88&mpshare=1&scene=1&srcid=0619ZaVfiJt91d9mozc2JB3Z&sharer_sharetime=1655617667849&sharer_shareid=2625f981afa5259b10e631485ff5442e&exportkey=Az33vdvRyTuvdet0Ro107Sw%3D&acctmode=0&pass_ticket=jqTUlx%2Bip96UPzTS72Qfft0cQhQSCVe1EiifrmPLxok9YSofNGKiQMnWU22SXfA7&wx_header=0#rd.
【20】参见：Thomas L. Friedman, “The Ukraine War Is About to Enter a Dangerous New Phase”, The New York Times, July 13, 2022, https://www.nytimes.com/2022/07/12/opinion/ukraine-russia-putin.html.
【21】参见：Thomas L. Friedman, “The Ukraine War Is About to Enter a Dangerous New Phase”, The New York Times, July 13, 2022, https://www.nytimes.com/2022/07/12/opinion/ukraine-russia-putin.html.
【22】Thomas L. Friedman, “Why War Fails: Russia’s Invasion of Ukraine and the Limits of Military Power”, Foreign Affairs, 14.06.2022,
https://www.foreignaffairs.com/articles/russian-federation/2022-06-14/ukraine-war-russia-why-fails.
【23】Joshua Rovner, “Intelligence and War: Does Secrecy Still matter?”, War on the Rocks, 23.05.2022, https://warontherocks.com/2022/05/intelligence-and-war-does-secrecy-still-matter/.
【24】“消耗战争”始于第三次中东战争后不久，先后涉及以色列、埃及、约旦、叙利亚等多个国家，以1967年7月埃及炮击以色列国防军阵地为起点，至1970年8月埃以停火协议签署告终。参见：Leon Hadar, “The Yom Kippur War and Ending the Ukraine Crisis”, The National Interest, May 19, 2022, https://nationalinterest.org/feature/yom-kippur-war-and-ending-ukraine-crisis-2024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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