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安全的，凭什么砸了FBI这碗饭？

一、人才流失破窗效应

近五年来，FBI流失了20位顶尖的网络安全领导人才，即使针对美国的网络威胁日益加剧。虽然人才流失是正常现象，但是像FBI这样的特殊机构，自然引人注目，也产生了更剧烈的破窗效应。

最近又有4位FBI顶尖网络安全官员离职，反映出一个糟糕的趋势：FBI正在不断流失瓦解数字威胁的情报员和监管员，即便目前针对美国电网和选举的威胁在不断增加。

二、节骨眼上选举工作组领导辞职

一位资深探员称，过去五年，将近20位顶尖的FBI网络安全领导者已经从高薪岗位离职——这是高级职位出现大量人才流失。而FBI新成立的选举干预工作组的联合负责人也突然离职。

这些人员的流失，包括FBI网络部门的离职情况——让现任和前任FBI官员们感到担忧。而且这也引发了国会民主党人的担忧，上周，他们要求委员会主席们从FBI局长Christopher Wray那里得到保证，要求FBI有计划地补上离职人员空缺，以确保选举安全进行。

三、私企高薪诱惑导致青黄不接

FBI花费多年时间训练的专家，等于是为私企做了嫁衣，因为在私企高级网络专家的薪水和福利可高达30万美金，远高于政府开的工资。但是最近经验丰富的网络专家们纷纷离职，因为美国执法和情报高层警告称，美国的关键基础设施每天都遭到攻击者的攻击。美国国家情报局局长Dan Coats称，上个月国家的数字基础设施就遭到攻击，网络警报亮起红灯。

网络官员们离职后，取而代之的是缺乏机构经验的新人。在FBI任职20年的Leo Taddeo表示，这种人事更迭如果得不到恰当管理，就会造成不良影响。他曾在FBI纽约办事处领导网络行动。

一位前FBI网络高级官员称，FBI迫切需要解决好这波离职潮的问题。他说：“考虑到目前公众对FBI的看法，FBI应尽可能地留住高级领导者。”

四、四大骨干离去

从FBI网络部门离职的四位大员分别是曾负责FBI网络部门的助理主任Scott Smith，他离职去了建筑业巨头Caterpillar；Smith的副手Howard Marshall，离职去了顾问公司埃森哲（Accenture）任网络威胁情报主管；FBI罪犯，网络，响应和服务处的助理执行主任David Resch离职；Carl Ghattas离职，他曾在与网络部门紧密合作的国家安全部门任职助理执行主任。这四位都在FBI任职超过20年。

离职潮出现前，特朗普抨击过FBI和司法部，称这两个部门是反对其政府的主导者，而随着探员们对FBI领导者信任度的降低；另一方面，近期的数据表明，探员们对FBI领导者的信任度出现了显著下降。但是，前任和现任官员们都认为特朗普的言论并不是导致离职潮的主因。

FBI拒绝就留住网络官员所面临的挑战及离任数据作出回应。

这些离职行为或许不会影响前线调查员的调查，但却会让他们担心。一名FBI前官员表示，上述四人的离职代表FBI网络任务和战略出现了更严峻的问题。

而接受采访的九名前FBI和DOJ调查员及监管者都匿名表示，FBI目前难以留住经验丰富的员工，且在适应现代威胁方面面临着挑战。

这位前任官员说：“FBI是靠行政领导才实现了‘网络速度’。出现这样的离职潮，如何保障有效发展并部署一个长期的高效战略？更不用说目前国家网络环境复杂多变，充斥着安全威胁。

网络部门失去了两名领导者。此前任官员指出，FBI这个最新的部门从2012年来已经经历了四任领导者。

五、FBI员工薪酬

一名负责网络调查的现任FBI探员说：“人员流动不可避免。因为网络是通往私企的跳板，我们的行政官员可以因此获得具有诱惑力的报酬。”高级官员们再晋升也很难了，若他们希望得到更丰厚的退休金，自然就会选择跳槽。

Austin Berglas在2009年到2016年间掌管FBI纽约办事处的网络部门，他认为FBI需要重新评估给予网络部门的薪资和激励措施。

他认为，对于要养家糊口的年轻探员们而言，私企给出的条件仍然更具诱惑。

这位资深探员表示，这些官员离职去私企工作，其年薪，奖金，退休金和分红等加起来，每年可达30万美元。目前，平均年收入就接近35美元了。另一位前探员则表示私企给的钱在30万美元到60万美元之间。纽约的大银行现在给网络安全执行官级别的职位开价在45万美元到95万美元一年。

六、离职潮带来的负面影响

幸好，目前FBI需要追踪俄罗斯政府黑客以阻止业余罪犯们运行僵尸网络——所以这些离职或许不会对其他探员产生太大影响。

一名监管其他调查员的探员称：“我的探员们或许都不知道这些离职情况。我们一般也不会让官僚影响实地调查。”

Burglas说：“在FBI的运作模式下，不会出现某个人不可或缺。”

一名前高级网络探员透露，五年前情况更严峻，那时候FBI承担着在网络方面要超越其他部门艰巨任务，那时真正了解网络调查的高管们更少。而现在，任务没变——要识别，追查和挫败网络敌对方。基层探员无暇顾及高层的变动。

但是来自Cyxtera公司的首席信息安全官Taddeo称，高管的流失会让网络部门更难与其他部门竞争资源，也更难让FBI与其他政府机构竞争资源。

另一个引发离职潮的原因是，FBI在上世纪90年代经历过特工招聘潮，上文提到的四位退休官员都是这一时期加入的FBI。如果FBI探员年满50且已在该机构任职满20年，就可以退休，级别比较高的特工，如这四位，则在57岁的时候必须退休。因此，在招工潮进入FBI的人，预计会在未来几年陆续退休。

虽然特朗普在推特发文，称填补高管们的空缺将不会成为FBI的难题。但是了解内情的人对于新任人选从何而来还是有争议的——他们不清楚会是一线特工还是其他管理人员。

受访的在职探员表示，FBI或许会请网络内行来管理。而调查探员并不在此之列。这些升迁往往也属于已经有管理经验的人。

七、私企成了FBI的退路

而这名前特工则透露，因为有可能跳槽去私企，所以大多数高级领导人都会在临退休的年纪开始想要了解网络。但其实这对网络部门反而不好。被选来做领导人的应该是过不了几年就要退休，且背景很丰富的领导（包括反恐背景），而这会成为一种怪圈循环下去。新领导人不需要具备卓越的写代码能力，但是要懂得怎样跟其他机构和私企合作，他们需要丰富的经验，要懂得在棘手的网络问题上高效管理下属。一些FBI特工担心FBI的监管者会从其他不相关的部门调人到网络部门，FBI以前有这种习惯。另一种担心则是，监管者们把自己的朋友调来，因为这是以后跳槽去私企的好机会。

其他人更乐观一点。Berglas现在是安全公司BlueVoyant的网络取证负责人，他认为FBI现在已经是人尽其用，会找适合的人放在领导人的位置。

这位前高级特工承认，FBI经历过一波普通网络特工到管理人员的升职潮。而负责纽约网络行动的Aristedes Mahairas是网络部老大的候选人之一。

不论新的管理者来自何方，FBI应该多想想怎么留人的问题。对于实地调查的人而言，人事稳定才有利于基层特工保护国家安全。基层特工都希望领导人能带领FBI重振昔日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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