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认知策略”是美国未来得胜的最佳选择

2023年7月31日，美国兰德公司高级政治学家莫莉·杜尼根（Molly Dunigan）等发表题为《私人军事集团的战斗意志》报告。

该报告是兰德公司陆军研究部“战斗意志系列报告”的最新研究成果，提出，利用“认知策略”瓦解俄罗斯私人军团，从而瓦解俄罗斯“代理人”的作战方式，并称这是美国及其盟友未来取得胜利的最佳选择。

兰德发布俄罗斯私人军事集团战斗意志报告

作者简介：莫莉·杜尼根（Molly Dunigan）博士，兰德·阿罗约中心战略、理论和资源项目主任、兰德公司高级政治学家、卡内基梅隆大学政治与战略研究所高级讲师。研究方向为军事私有化、外包、运营合同支持、战略竞争、军民关系、民事部署、反叛乱和海上安全

编译：奋斗小青年 东山月

全文摘要与关键词

1.俄罗斯私人军团概况：瓦格纳集团等，具有跨国性质+复杂利益关系

2.俄罗斯私人军团“战斗意志”模型：5个关键因素-个人身份，经济，凝聚力，控制与支持，个人福祉

3.削弱俄罗斯私人军团战斗意志的四个建议：①对国家忠诚度的漏洞，②新兵警告职业风险，③在私人军团与俄军队之间制造混乱和分歧，④公开宣传私人军团的恶劣待遇与伤亡，引起社会反对

4.评述：该研究早于2022年俄乌冲突，以瓦格纳等私人军团为重点深入剖析，2023年6月瓦格纳集团事件暴露出的诸多问题与该报告分析“不谋而合”

不断涌现的俄罗斯私人军事集团

有计划的机动组织。私人军事集团是俄罗斯军事行动的一个有计划的、关键的组成部分。但其身份特殊，既可以参与武装冲突、扩大军事存在，同时又可以否认其介入重大作战行动。然而根据俄罗斯法律，私人军事雇佣兵是非法的。

广泛参与全球行动。私人军事雇佣兵正在代表俄罗斯国家在叙利亚、乌克兰、几个非洲国家和全球其他热点冲突地区开展作战行动，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瓦格纳集团（Группа Вагнера）。

“认知策略”成为未来美国及其盟友的制胜之法

利用认知策略瓦解俄罗斯代理人作战。本研究提出，美军及其盟友需要深入了解俄罗斯私人雇佣军集团现状，利用“认知策略”来进行对抗并削弱战斗意志，改变其思想和行为，最终瓦解俄罗斯“代理人”作战的方式，使它无法再成为俄罗斯实现其政治和军事目标的关键，这是美国及其盟友未来取得胜利的最佳选择。

01 俄罗斯私人军团整体概况

瓦格纳集团（Группа Вагнера）：创立于2014年，是俄罗斯私人军事集团中的典范和“领军者”。2015年秋季，俄罗斯在对叙利亚发动军事干预时，瓦格纳在叙利亚部署了2000余名人员。瓦格纳雇佣兵还参与了2014年对克里米亚的吞并，并在乌克兰、苏丹、中非共和国、马达加斯加、利比亚和莫桑比克参战。

其他俄罗斯私人军事集团：早在20世纪90年代末，其他私人军事集团就开始在伊拉克、阿富汗、乌克兰、叙利亚等国家积极活动，包括反恐奥廖尔（anti-terror orel）、斯拉夫军团（Slavonic Corps）、莫兰集团（moran group）和RUS军团（Rus-Corp）等。

跨国性质+复杂利益关系。私人军事行业整体具有跨国性质，并受商业、政府、军队和跨国社会利益的影响。总体而言，俄罗斯私人军事集团比西方私人军事集团更接近雇佣军。

02 俄私人军团战斗意志模型分析

报告根据“战斗意志模型”及其5个关键因素，对俄罗斯私人军事集团的特征和动机展开分析。

2.1 个体因素：身份、个人福祉、经济

个人身份→直接影响战斗意志。据2015年至2019年期间，俄罗斯私人军事集团在叙利亚的活动可推测他们是典型的东欧人，不一定有爱国情怀，但具有军事或情报技能背景，并寻求将其这些背景应用于军事以外的有利可图的工作。

个人福祉问题→会降低战斗意志及作战能力。俄罗斯私人军事集团从叙利亚回国后，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和其他身心健康问题。虽然这些结果没有偏离行业规范，但私人军事集团健康和福祉的跨国研究发现，这一人群更容易被利用。

经济因素→直接驱动个人战斗意志。军事战斗意志模型中的经济因素可以与个人或家庭相关联，并直接影响个人战斗意志的驱动因素：生存的需要；社会经济发展的需要；赚钱和改善生活质量的动机。俄罗斯私人军事集团的薪酬远远低于西方安保服务公司，但确高于俄罗斯军人的平均月薪。

2.2 团队因素：凝聚力

私人军事集团与其国家军队之间的凝聚力，可以通过影响战斗意志来提高军事效力。瓦格纳集团按照俄罗斯武装部队的结构模式，维持着一个明确并发展良好的指挥与控制（C2）系统。这种结构化的C2方法有助于提高雇佣兵和与其一起部署的盟军之间的任务凝聚力。

2.3 公司和组织因素：控制

单位和组织层面的压力越大，其战斗意志就越大。控制可能会掩盖个人战斗意志中的弱点，从而成为攻击的目标，但由于单位或组织的疏忽，这种攻击是有风险的。私人军事行业在俄罗斯是非法的，这种人为的非法地位是普京或俄罗斯联邦安全局，控制并确保他们忠诚的一种机制。其他机制还包括承诺招聘人员工作轻松并薪水可观，然后扣留他们的护照，直至其合同履行完毕。

2.4 国家和社会因素：支持

俄罗斯私人军事集团得到了与西方同行同等的国家支持。例如，受伤的雇佣兵在俄罗斯医院接受治疗，并与俄军在俄罗斯军事基地共用训练场地。但由于该行业在俄罗斯的非法地位，国家支持有时会动摇，社会支持更加薄弱。

03 主要研究结果

3.1 俄罗斯私人军事行业不透明，难以确定相关参与者

俄罗斯私人军事集团已在世界各地开展活动数十年，但人们对其知之甚少。私人军事集团与俄罗斯国家之间关系密切，但私人军事行业在俄罗斯国内却是非法的，大多在监视下开展工作。

3.2 多个层面的因素凸显了利用认知演习打击私人军事集团战斗意志的机会

在个人层面，俄罗斯私人军事集团的动机往往是经济因素，而不是建立在爱国主义和忠诚于国家的基础之上；

在团队层面，俄罗斯军队和私人部队可能会对彼此产生负面看法，并且这种看法可能会加剧；

在组织层面，俄罗斯私人军事集团对其人员实行严格控制，包括实行强制手段，而且薪酬和待遇上的差异也会使得新兵不愿意加入；

在俄罗斯国家层面，私人军事行业的非法地位缺乏国家支持，会影响招收新兵并影响现有新兵的留用；

在社会层面，俄罗斯公众对私人军事人员的雇佣方式或待遇情况知之甚少。

3.3 俄罗斯私人军事集团扮演的角色类似辅助部队

俄罗斯私人军事集团旨在扩大俄罗斯的军事存在，而其非法地位使俄罗斯能够合理地否认俄罗斯参与军事行动。

3.4 削弱私人军团的四个建议

忠诚度漏洞：利用雇佣兵在人员招募和留用，以及私人军事公司对俄罗斯国家的忠诚度方面的漏洞；

新兵警告职业风险：向潜在的新兵发出警告，告知雇佣的强制性、雇佣兵级别之间的工资和生活条件差异，以及就业带来的身心健康风险和后续治疗的难度；

制造混乱和分歧：识别并利用机会在俄罗斯私人军事集团与俄罗斯军队之间制造混乱或加剧其紧张关系；

公开负面宣传，引起社会舆论反对：通过公开传播有关私人军事集团退伍军人身份和恶劣待遇的信息，以及伤亡数据，引起社会强烈反对俄罗斯使用私人军事集团。

04 评述

《私人军事集团的战斗意志》以瓦格纳集团等私人军事集团为重点，从多个层面分析了俄罗斯私人军事集团的特征，为下一步有针对性地对俄罗斯发动认知战奠定了基础。可以说，该报告是美国对俄罗斯私人军事集团发动认知战的前奏。

该项工作早于俄罗斯2022年俄乌冲突，在很大程度上未能将俄罗斯私人军队在俄乌冲突中的作用考虑进去。尽管如此，截至2023年6月，这一分析仍然与对俄罗斯私人军事行动及其战斗意志的深入、长期了解有关。例如，今年6月发生的瓦格纳集团“叛变”事件，暴露出来的诸多问题与报告中对俄罗斯私人军事集团的分析一一对应，也再度证明了该报告的价值。

参考文献：https://www.rand.org/pubs/research_reports/RRA355-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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