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当地时间2024年9月22日至23日，为期两天的联合国未来峰会在纽约联合国总部召开。峰会通过了成果文件《未来契约》及其附件《全球数字契约》和《子孙后代问题宣言》，旨在进一步发展多边主义框架，适应未来发展，努力建设一个安全、和平、公正、平等、包容、可持续和繁荣的世界。
9月23日，外交部发言人林剑在主持例行记者会时表示，中方欢迎联合国达成“全球数字契约”。契约强调发展优先、普惠包容、创新驱动、保护数字空间文化多样性，营造开放、公平、包容和非歧视数字发展环境。这些原则与中方提出的全球发展倡议和全球文明倡议理念相通。契约提出制定全球数据安全共同标准，开展人工智能治理全球对话及政府间谈判。这些举措与中方提出的《全球人工智能治理倡议》《全球数据安全倡议》路径一致。林剑还表示，契约顺应了全球促进数字发展与合作的时代潮流，反映了各国特别是全球南方国家希望弥合数字鸿沟、解决治理赤字的迫切呼声，凸显了国际社会希望通过团结合作，应对数字机遇挑战，构建包容、开放、公平、安全数字未来的共同意愿。契约既是国际社会对多边主义及数字团结与合作投下的赞成票，也将为全球数字治理注入新的动力和活力。林剑指出，中国一贯支持以联合国为主渠道推进全球数字治理，建设性参与了契约磋商的全过程，为契约顺利达成发挥重要作用。下一步，中方将一如既往，秉持共商共建共享的理念，与国际社会一道共同推进全球数字治理，共同推动契约落地，共同构建全球数字命运共同体。
本刊特邀请领域专家撰文，回顾契约相关的工作进程，解读契约内涵和意义，展望未来全球数字治理趋势。
当地时间9月22日，联合国未来峰会在纽约联合国总部开幕。图为第79届联大主席菲勒蒙·扬主持会议。（中新社记者 王帆 摄）
《全球数字契约》：联合国对全球数字未来的承诺
文 | 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副主任、联合国互联网治理论坛多利益相关方咨询委员会委员、中国IGF常务副主任 张 晓
《全球数字契约》（以下简称“契约”）是联合国引领的国际社会对数字未来发展的集体承诺，致力于构建一个开放、安全、以人为本的数字未来，标志着全球数字治理开启了新的篇章。
构建包容性数字生态。契约旨在构建一个包容、平等的数字生态系统，确保所有国家尤其是发展中国家能够充分享受数字红利。其核心目标是推动联合国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强调以发展为导向的数字治理策略。该契约还强调了数字技术创新与普及对于提升教育、健康、经济社会等人类福祉方面的重要性，呼吁数字红利惠及全人类，促进社会经济的整体进步。
聚焦全球数字治理关键议题。契约主要聚焦当前全球数字治理的关键议题，包括数字连接与能力建设、数据保护、数字合作、人工智能治理等。契约框架建立在一系列核心原则之上，包括包容性、发展导向、人权、性别平等、环境可持续性、公平、无障碍、可互操作、负责任创新等。契约特别强调了国际合作在全球数字治理中的核心作用，倡导多方携手，共同构建能够灵活应对数字时代挑战的治理体系。
支持并践行多边主义。面对全球地缘政治波动和数字秩序变化，契约展现了对多边主义的坚定支持，强调多利益相关方参与，确保政策的包容性。中国政府和民间力量深度参与契约的拟约磋商，发挥了一个自信、充满活力、负责任的数字大国作用，以实际行动展示了对联合国的坚定支持。作为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的数字治理方案源于丰富的数字化实践，为契约的制定和后续实施贡献了丰富且有益的智慧。
2024年4月9日，中国互联网治理论坛（IGF）社群代表与来华访问的《全球数字契约》拟约协调员驻联合国瑞典使节安娜·埃内斯特伦、赞比亚使节科拉·莫莱博等人进行面对面的交流。协调员对中国互联网社群积极参与全球数字契约制定表示赞赏、肯定和感谢。（图片由作者提供）
展望全球数字合作的未来。契约不具有强制力，未来的落实亦将面临一系列复杂问题和不同力量间的竞逐。不难想象，前路漫长且充满挑战。但无论如何，契约初心值得肯定。期待全球各方在联合国框架下推动全球数字合作，弥合数字鸿沟，促进知识共享、技术交流和能力建设，助力发展中国家在数字化转型中获得更多机会；也期待契约的执行可以推动全球数字治理更加开放、公正、包容。
《全球数字契约》：推进全球数字治理迈出重要一步
文 | 复旦大学网络空间国际治理研究基地教授 沈 逸
联合国全球未来峰会以《未来契约》的附件形式正式通过《全球数字契约》，标志着国际社会在推进全球数字治理良性变革方向迈出重要一步。考虑到当前国际体系中地缘政治风险因素的持续上升，以及部分国家内部出现弥散且振荡发展的反全球化思潮，契约的通过具有重要意义，是继《打击网络犯罪公约》之后国际社会在数字治理领域取得的又一个重大胜利，象征各方以务实态度积极推进有效合作，持续推进全球数字治理朝着弥合数字鸿沟，削减数字治理赤字，向服务可持续发展的正确方向前进。
从内容看，契约强调发展优先、普惠包容、创新驱动、保护数字空间文化多样性，营造开放、公平、包容和非歧视数字发展环境的指导原则。在实践维度，契约提出制定全球数据安全共同标准，开展人工智能治理全球对话及政府间谈判。整体而言，经过新兴大国以及全球南方国家的努力与坚持，契约的整体内容顺应促进数字发展与合作的呼声，较为充分地体现了全球南方国家的迫切需求，展现了国际社会构建包容、开放、公平、安全数字未来的共同意愿。在整个达成并通过契约的进程中，参与方秉持真正的多边主义，发挥互联网治理论坛（IGF）机制的重要作用，充分吸纳了来自互联网名称与数字地址分配机构（ICANN）等全球网络社群的有效建议，是包括国家与非国家行为体在内的各利益相关方坚持数字合作、积极协调，共同为全球数字治理注入新动能的有效实践。
中国作为网络时代全球重要的行为体之一，不仅提出全球发展倡议、全球安全倡议和全球文明倡议并发布《全球发展倡议》《全球文明倡议》《全球人工智能治理倡议》《全球数据安全倡议》等文件，积极推动与《全球数字契约》高度契合的价值导向、发展理念以及实践路径，而且建设性参与了契约磋商的全过程。其中，中国IGF社群在契约修订与达成过程中提供有效输入，为契约顺利达成发挥了重要作用。
全球数字治理的实践与持续完善，是一个漫长而艰巨的历史性进程。此次契约的通过，为推动全球数字治理的良性变革奠定了较为完善的指导原则。后续的关键在于如何通过一系列可持续的实践，探索均衡处理数字主权与数字发展之间张力的创新方式，推动契约设定的原则和框架落地，并转化为与各利益相关方，尤其是全球南方国家特定需求相契合的具体实践，从而实质性地促成各方能够获取数字技术变革带来的巨大收益，为达成人类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
中国一向秉持共商共建共享理念，倡导构建全球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也必将为契约的落地实践，贡献更多的中国智慧与中国方案，为契约在实践中的最终达成，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全球数字契约》：为全球数字治理创建基础框架
文 | 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网络空间国际治理研究中心秘书长 封 帅
联合国制定《全球数字契约》的设想源自2021年。为贯彻联合国成立七十五周年大会宣言的精神，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于2021年9月提交了报告《我们的共同议程》。古特雷斯在该报告中提出倡议，希望打造一个涵盖世界各国政府、联合国系统、科技公司、民间机构、社会团体、学术界与个人在内的所有利益相关方的共同治理“契约”。在设想中，契约将成为“所有人共享开放、自由和安全的数字未来的共同原则”。《我们的共同议程》报告还提出了契约应涵盖的领域与基本原则等内容。
2023年1月起，联合国向全球所有数字技术的利益相关方发出邀请，征集契约提案，得到了世界各国相关机构的广泛响应。2024年4月，共同协调人公布了契约零案文，并按照联合国规则进行了三轮修改，最终在9月的“未来峰会”召开前就文本内容达成一致，并在未来峰会上正式通过。
从内容上看，契约旨在建立一个包容性的全球框架，确保数字技术能够被用于推动全球可持续发展目标，致力于将全球所有人和机构（特别是学校和医院）连接到互联网，提高数字技术的可访问性和负担能力。这对于各国及相关方采取必要行动克服数字、数据和创新鸿沟至关重要。契约强调数字空间的包容性、开放性、安全性，以及保障人权，特别是保护儿童在线安全。契约特别重视解决数字鸿沟和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问题，对于发展中国家数字能力建设和性别平等问题给予了特别关注。
契约支持建立国家数据治理框架，促进数据的安全和自由流动。同时，契约也充分认识到私营部门、科技企业、技术社群、学术界和民间团体在全球数字合作中的关键作用，呼吁所有利益相关方参与实现开放、安全、保障人权的数字未来。
契约的通过是全球数字治理的里程碑时刻。契约详细概述了联合国关于数字治理的各项原则、目标和行动，希望能够为所有人创造一个开放、自由、安全和以人为本的数字未来。它标志着联合国重新回归全球数字治理的主阵地，尝试为全球数字治理提供新的基本框架，并希望以此框架确保数字技术能够为全球人民带来普遍和共享的红利。契约顺应了全球数字领域发展与合作的时代潮流，其内在精神与中方提出的三大倡议深度契合，具体安排与举措同中方提出的《全球人工智能治理倡议》《全球数据安全倡议》的各项举措并行不悖。
契约的签署必将有力推动全球数字治理进程的推进。世界各国也应采取积极措施，响应全球数字契约的落地执行，为推动公正、平等、有效的全球数字治理体系建设做出贡献。
《全球数字契约》：凝聚各方对数字治理关键问题基本共识
文 | 伏羲智库网络空间国际治理研究基地、中国IGF社群 杨晓波
自2021年9月联合国秘书长在《我们的共同议程》报告中提出以来，《全球数字契约》的制定受到广泛关注和参与。契约的最终通过体现了国际社会对互联网发展新阶段下数字治理关键问题的共同关切，凝聚了不同国家和地区对这些问题的基本共识，为进一步推进网络空间国际治理走向深入奠定了基础，在当前复杂的国际局势下具有积极的意义。
契约的制定过程较预期曲折。在广泛公开征集书面意见的同时，联合国还开展了多轮次的正式与非正式会议，众多互联网国际组织、平台和互联网先驱等也参与其中。联合国原计划于2023年完成契约制定，但后来调整到2024年。契约协调人曾计划于2024年5月完成三读，但契约最终共迭代形成5个版本，到8月下旬仍未达成一致。无论是对全球各方建议的整合，还是长周期的政府间谈判，都表明契约最终达成来之不易，背后凸显了激烈的博弈。不同版本间未现大篇幅颠覆性的修改，表现为词汇增减、语法优化、用词细琢、顺序调整、段落整合等。即便如此，其背后也代表着不同国家和群体的利益诉求，蕴含了大量艰辛的外交努力。
从最终通过的契约看，有几点值得特别关注：一是多国和地区尝试将其理念主张纳入作为国际最佳实践，例如早期版本曾包括欧盟《通用数据保护条例》（GDPR）、非洲联盟《网络安全和个人数据保护公约》等，但最终版均未直接体现；二是早期提出的一些机制未能达成，如在联合国互联网治理论坛（IGF）设置契约政策讨论轨道等；三是后续时间进度被推迟，如将召开契约高级别审查会议的时间从第80届联大推至第81届，再到第82届；四是联合国层面将推动国际数据治理讨论，提出“关于公平和可互操作的数据治理安排的后续建议”，只是在具体方式上做了调整，即从提请联大主席任命协调人在第79届联大会议期间启动，改为在联合国科学和技术促进委员会下设专门工作组开展多方对话；五是为IGF生态系统发挥作用提供了合法性基础，但关于其如何跟进实施，交由即将于2025年召开的信息社会世界峰会二十周年（WSIS+20）审查会议进行授权决定。
2023年以来，全球多方深度参与到契约的制定中，包括中国国内多个机构和社群积极向联合国提交意见，贡献中国主张和智慧。契约的制定进程体现了联合国在数字治理领域工作模式的创新，为多方主体的未来参与提供了更广阔的平台。中国IGF作为联合国认可的国家级互联网治理论坛，可以在未来协调国内多方主体持续、及时、深入参与国际数字进程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
《全球数字契约》：动荡变革时代全球数字治理的重大成就
文 | 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全球治理与国际组织研究所 张蛟龙
在以数字技术为基础的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加速演进的背景下，国际秩序转型加快，地缘政治冲突不断加剧，全球治理失序失效明显，世界进入新的动荡变革期。正如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在2024年联合国未来峰会上所说，技术、地缘政治和全球化改变了权力关系。在此背景下，国际社会对联合国促进发展和维护和平的期待持续上升，联合国在塑造全球治理体系中的能动性也在不断增强。
联合国在全球数字治理中全面回归。联合国未来峰会通过了作为成果文件《未来契约》附件的《全球数字契约》，标志着联合国在全球数字治理中的地位达到新高度。2018年，古特雷斯成立数字合作高级别小组（UNHLPDC），发布报告《数字相互依存的时代》。在该报告基础上，2020年6月，古特雷斯发布《数字合作路线图》，提出改革互联网治理论坛（IGF）机制、建立全球人工智能合作多方咨询机构等网络空间和数字治理举措，阐述了国际社会如何更好把握数字技术机遇并应对其带来的挑战。2021年，古特雷斯任命技术特使，成立秘书长技术特使办公室，加强和统筹联合国在全球数字领域的领导力。同年9月，古特雷斯发布《我们的共同议程》报告，提出改革联合国网络空间治理机构，并着手开始制定契约。随后，联合国秘书长技术特使办公室召开全球多利益相关方线上线下会议，就契约的起草听取各方意见。2022年10月，联合国大会主席任命共同召集人，牵头契约的政府间磋商。2024年4月1日，契约的零案文发布，经过四次修订后最终获得通过。尽管面临地缘政治上升和全球数字秩序日益分裂的巨大挑战，联合国凭借其独有的合法性和权威性，不断凝聚共识，为应对数字时代的挑战作出了重大贡献。
契约平衡反映了全球南北双方的利益诉求。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在契约谈判进程中的主要矛盾聚焦全球数字治理理念与模式的竞争。在契约制定过程中，发布过一份零草案、三分修订文本和正式通过的文件。对比相关文本可看出，南北双方对数字主权与数字人权的治理理念优先性、多边主导和多利益相关方主导的治理模式优先性持不同偏好。发达国家在草案文本谈判过程中不断加强西方“自由”“民主”等所谓普世价值的比重，极力推崇联合国互联网论坛、信息社会世界峰会等多利益相关方机制，同时却弱化联合国在数据跨境流动、人工智能等议题中发挥实质性作用。发展中国家强调如何利用数字技术推动自身的发展，主张维护全球数字供应链产业链稳定，提高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的数字援助水平，维护联合国在全球数字治理中的中心地位。尤其是在人工智能、数据治理等全球尚未确定治理规则的领域，各方争夺尤其激烈。契约最终文件基本上平衡反映了南北各方的利益诉求，多利益相关方的机制、理念以及数字人权等内容得以继续强化，数字包容、能力建设以及建立联合国人工智能治理机制方面也得到保留。全球南北双方的争论，实质上是全球网络空间和数字领域发展不平衡、规则不健全、秩序不合理等基本矛盾的反应。
契约是全球数字治理的重大里程碑。契约从弥合数字鸿沟、促进数字经济、营造数字空间、推进数据治理和加强人工智能五个方面，列出了全球数字治理的目标、原则和行动。在地缘竞争加剧和逆全球化思潮兴起的当下，契约最可贵之处在于为国际社会应对各类数字挑战建立了一个包容性的全球框架，凸显了国际社会希望通过团结合作，应对数字机遇挑战，构建包容、开放、公平、安全数字未来的共同意愿。契约是在全球范围内展开讨论并最大限度获得共识的标志性治理文件，为全球数字治理提供了新的框架和思路，将深刻改变全球网络治理的基本格局和范式，并且在促进全球数字治理变革中发挥关键作用。值得关注的是，契约的原则与中方提出的全球发展倡议和全球文明倡议理念相通，契约关于数据治理和人工智能等相关举措也与中方提出的《全球人工智能治理倡议》《全球数据安全倡议》路径一致。在契约指引下，中方将秉持共商共建共享的理念，依托全球三大倡议，高质量共建数字丝绸之路，共同推进全球数字治理，共同构建全球数字命运共同体。
从《全球数字契约》看中国产业实践
文 | 阿里研究院海外政策研究中心主任 顾登晨
《全球数字契约》高举数字技术全球主义，倡导韧性、安全、包容及可互操作的数字公共基础设施，鼓励建立负责任、公平且具有互操作性的数据治理路径，对当前数字技术分叉、全球化回潮、甚至数字产业封锁进行了有力回应，为数字企业的全球化发展增强了信心。
契约彰显数字权利人本主义。契约的五大目标处处落到“人”，关注“人的发展”，关心“人的保护”。在数字发展权益共享方面，中国产业始终致力于数字技术创新与应用，推动社会全要素生产率提升，数字创新已从生活型服务业走向生产型服务业，从沿海走向内地，从城市走入乡村。跨境电商等新业态、新模式还帮助中国企业以及全球中小企业和用户共享数字进步权益，实现数字普惠包容。在数字人格隐私权利保障方面，中国产业坚信公民个人信息自主决定，坚定捍卫公民隐私权。中国企业尊重全球各地隐私和数据保护法律，坚持合法合规收集和使用个人信息，尊重和保护数据，并始终将儿童在线隐私保护、人脸识别等生物信息保护置于特殊重要地位。在科技伦理方面，中国企业坚持以人为本、普惠正直、安全可靠、隐私保护、可信可控、开放共治的科技伦理，以人类整体和长期福祉为目标开展科研，坚持科技与人和谐共处，让科技在“可用、可靠、可信、可控”的技术体系健康发展，让科技仅适用于符合上述伦理原则的领域。
契约与人工智能时代同频共振。当前，人工智能的“发展治理”与“安全治理”需求并发，而为发展而治理是核心共识。在这其中，能力建设成为重中之重。在契约发布前夕，联合国发布《为人类治理人工智能》报告，提出建立国际科学小组、开展政策对话、构建统一标准、建设能力发展网络、建立全球AI基金、促进全球AI数据框架以及机构设置等七项行动倡议，与契约的实践方向高度一致。契约发布后三天，联合国在9月25日首次召开以加强人工智能能力建设国际合作为主题的高级别会议。中国在会上提出《人工智能能力建设普惠计划》，围绕基础设施建设、应用赋能、人才培养、数据安全和多样性以及安全可靠可控等五个方面，提出十大行动方案，推动普惠发展，弥合智能鸿沟，与契约方向和联合国的七项行动同频。
契约是中国互联网30年的一个历史坐标。国际互联网进入中国30年，其蓬勃发展为中国进入人工智能时代赢得“入场券”。当前，中国AI产业欣欣向荣，通义千问等一批大语言模型勇攀世界高峰，AI计算加速渗透，以云计算为基础的AI基础设施全面升级。不同于过往数字技术，人工智能最大的想象力不在手机屏幕，而在改变物理世界。以契约为新起点，从数字时代迈向新的智能时代，中国互联网产业将始终高举发展大旗、坚守安全底线，继续以生动活泼的产业实践和总体系统的治理方案，为开放、包容、公平、普惠、智能的数字新时代持续贡献产业界的智慧和力量。
过去30年，中国数字基础设施日益健全，公民数字素养日渐提升，数字产业应用日趋广泛，中国统一大市场优势、包容审慎的监管理念，让弥合数字鸿沟和互联网普惠“梦想照进现实”。然而，纵观全球，不同国家的数字产品、数字产业的“获得感”差异仍存，数字技术民族主义有所回潮，叠加信息通信技术与服务供应链安全审查、出口管制等政策牵引可能带来的数字技术分叉与数字市场割裂，弥合数字鸿沟、加速推进可持续发展目标依然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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